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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性的一道裂缝

2016年11月8日

张一曼

这个人,叫张一曼。看完电影《驴得水》,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便是这一张面孔。

她直爽、勇敢、独立,敢爱敢恨、敢做敢当、热爱生活。对看客而言,这些似乎都是很容易就能挂在嘴边的词,然而真正将人放到生活的大染缸中,还能够做到这些的,实在是凤毛麟角。而张一曼生活的环境,比我们的生活环境,大约要艰苦一千零一倍。更难的是,每天围绕在她身边的还有一群各怀鬼胎的人。在那样一种环境中,还能保持这样一种生活状态,实在难能可贵。

自然,电影中也有看起来敢爱敢恨的人,然而这些人都只不过是纸做的,看起来是那么回事,实际上风一吹就倒了。仿佛他们的生活都只是表演一般,浮在水上,只有张一曼的生活是活到骨子里的。

除了这些品质之外,可能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则是她的生活哲学了,可能归纳起来也无非是简单、快乐而已。她说,以前一直有人管她,所以跑到大山里来,不希望再有人管她。她说,她不是外表放荡而已,她就是这样的人。也许这些并非真话,然而却确确实实成为了指导她日常生活的哲学。

她有对人的爱吗?恐怕是有的。被表白时的拒绝,我更愿意看作是一种为了对方好而下意识地后退。无奈之下出口伤人后的道歉,看得人心碎。而学校有钱添置基础设施后,和校长一起高兴得手舞足蹈,如小孩子一般。

原以为,这是一个最好的人,会有最好的结局,然而,人都是有自己的过不去的坎,这些坎可能就是人性中逃不过去的一道裂缝。初看不甚要紧,甚至可以轻松掩盖起来,然而当压力真正到来时,这一道裂缝却能撕裂整个人。

对张一曼来说,这道裂缝便是早期一些痛苦的经历。影片中并未为我们撕开这道口子,只是隐隐掀起了一角,她就已经痛不欲生了。原以为她已经过了这一道坎,能够再一次笑对生活了,然而最后发现自己永远无法过去。不管是笑言自己放荡,还是无比认真地告诉自己无牵无挂活在当下,都无法掩盖那一道深深的裂缝。

一声枪响,将这道裂缝生生撕开。心痛。